養狗
如平常般的走進已經住了快一個月的廢棄醫院--或許該改好聽一點,比如說那位雙馬尾院長口中的瘋人院。
推開並沒有鎖上的大門,穿著制服剛放學的沈嘉祐習慣性的對空無一人的大廳說聲「我回來了……」說完之後開始產生濃濃的自我厭惡,在這裡就算有人在的話,也不會有人回應我吧……相當煩躁的用力拔下幾根髮絲,都過了快一個月卻仍戒不了長久的習慣,有點惱氣。
雖然她以前也常對空蕩的家這麼說就是了。
「妳回來啦~」可愛的女性聲音。
「是的……咦!」才剛小小難過一會,又突然得到一個回應,沈嘉祐詫異的看去聲音的來源,然後看見方才回應她的人蹲在一角,不知道在注視著什麼。
「院長…?」走近而看見雙馬尾少女正凝視著一個紙箱子。該不會是屍體之類的東西吧?困惑的湊近一看,發現是六隻才剛出生沒多久的幼犬,每隻都肥肥胖胖的擠在一起,睡得好不安祥。
看著被瀏海與陰影遮蔽而看不清表情的少女,沈嘉祐額上不自覺留下一滴冷汗,腦海滿是新聞上一樁樁駭人聽聞的虐狗事件,剪掉耳朵、用橡皮筋勒住脖子、用BB彈射擊……六隻可愛小狗的模樣忽然成了六團血肉糢糊的肉塊,「難、難不成妳要--」
「……」嘴巴動了動,但沒有看向沈嘉祐的方向,「妳覺得我們……」院長有些低沉的聲音,此刻聽在沈嘉祐耳裡愈發得像死神的低喃。
還未等院長的話說完,「不行不行,絕對不可以!!!」
「欸……」聽到沈嘉祐的回覆,院長抬起了頭,有點茫然的表情,「所以不能養牠們嗎……」
「當然不行啊,虐待狗狗實在太……」話說到一半,才發現有哪裡怪怪的,「您是說,要養牠們?」
「嗯。」眨了眨眼睛,「我還以為是女生的話就會贊成的呢。」又是那個令人毛毛的男聲,毛得沈嘉祐不禁打了個冷顫。
「如果是要養牠們的話,當然好啊!」我還以為妳要虐待牠們……。
「嗯嗯~那麼贊成又記上一票了~~」笑咪咪看著牠們,眼中是鮮少出現的天真。
沈嘉祐也蹲下在院長旁邊,觀察六隻小狗令人莞爾一笑的睡姿。
「妳有養過動物嗎~」院長說著,不像是問題反而像在自言自語,又逕自的說下去:「我啊、以前養過一隻很可愛的貓咪唷~結果被媽媽殺死了呢~~~~~」
嘲笑的語氣與戲謔的口吻,好似那貓根本不是自己養的。
看著院長的側臉,沈嘉祐將目光移到紙箱內,抱起了其中一隻。那隻狗兒感受到移動,睜開了圓潤潤的眼,鼻子猛聞抱著牠的沈嘉祐的手。
「我國小也養過狗,可是……」雙眼寵溺的看著那隻對自己感到興趣的狗兒,「被霸凌我的同學殺掉了。」原先米白色的大狗身上滿是綻放的血花,昨天還活蹦亂跳的生命今天卻一動也不動了,痛哭抱著牠的自己,被週遭惡劣的嘲笑聲環繞,牠倒在血泊的樣子至今仍烙印在腦裡……
原本以為追憶往事時,又會是場無法遏止的大哭,但自己卻像院長一樣冷靜的道出。
被抱著的狗嗅著,聞上了手臂尚未癒合的一道道傷痕,那是上次自殘留下來的。狗兒開始舔了舔沈嘉祐手上的傷,一次次像要細心的治療,讓沈嘉祐不禁有點被治癒了。
痛覺淡忘了,但傷痕仍在。就像自己對自己一次次的傷害一樣。
察覺到險些陷入過往,沈嘉祐輕輕的將狗放回紙箱裡,然後站起身,「希望大家都能想養牠們呢……」對仍然低著頭看狗的院長微笑,「我先上樓了。」
推開並沒有鎖上的大門,穿著制服剛放學的沈嘉祐習慣性的對空無一人的大廳說聲「我回來了……」說完之後開始產生濃濃的自我厭惡,在這裡就算有人在的話,也不會有人回應我吧……相當煩躁的用力拔下幾根髮絲,都過了快一個月卻仍戒不了長久的習慣,有點惱氣。
雖然她以前也常對空蕩的家這麼說就是了。
「妳回來啦~」可愛的女性聲音。
「是的……咦!」才剛小小難過一會,又突然得到一個回應,沈嘉祐詫異的看去聲音的來源,然後看見方才回應她的人蹲在一角,不知道在注視著什麼。
「院長…?」走近而看見雙馬尾少女正凝視著一個紙箱子。該不會是屍體之類的東西吧?困惑的湊近一看,發現是六隻才剛出生沒多久的幼犬,每隻都肥肥胖胖的擠在一起,睡得好不安祥。
看著被瀏海與陰影遮蔽而看不清表情的少女,沈嘉祐額上不自覺留下一滴冷汗,腦海滿是新聞上一樁樁駭人聽聞的虐狗事件,剪掉耳朵、用橡皮筋勒住脖子、用BB彈射擊……六隻可愛小狗的模樣忽然成了六團血肉糢糊的肉塊,「難、難不成妳要--」
「……」嘴巴動了動,但沒有看向沈嘉祐的方向,「妳覺得我們……」院長有些低沉的聲音,此刻聽在沈嘉祐耳裡愈發得像死神的低喃。
還未等院長的話說完,「不行不行,絕對不可以!!!」
「欸……」聽到沈嘉祐的回覆,院長抬起了頭,有點茫然的表情,「所以不能養牠們嗎……」
「當然不行啊,虐待狗狗實在太……」話說到一半,才發現有哪裡怪怪的,「您是說,要養牠們?」
「嗯。」眨了眨眼睛,「我還以為是女生的話就會贊成的呢。」又是那個令人毛毛的男聲,毛得沈嘉祐不禁打了個冷顫。
「如果是要養牠們的話,當然好啊!」我還以為妳要虐待牠們……。
「嗯嗯~那麼贊成又記上一票了~~」笑咪咪看著牠們,眼中是鮮少出現的天真。
沈嘉祐也蹲下在院長旁邊,觀察六隻小狗令人莞爾一笑的睡姿。
「妳有養過動物嗎~」院長說著,不像是問題反而像在自言自語,又逕自的說下去:「我啊、以前養過一隻很可愛的貓咪唷~結果被媽媽殺死了呢~~~~~」
嘲笑的語氣與戲謔的口吻,好似那貓根本不是自己養的。
看著院長的側臉,沈嘉祐將目光移到紙箱內,抱起了其中一隻。那隻狗兒感受到移動,睜開了圓潤潤的眼,鼻子猛聞抱著牠的沈嘉祐的手。
「我國小也養過狗,可是……」雙眼寵溺的看著那隻對自己感到興趣的狗兒,「被霸凌我的同學殺掉了。」原先米白色的大狗身上滿是綻放的血花,昨天還活蹦亂跳的生命今天卻一動也不動了,痛哭抱著牠的自己,被週遭惡劣的嘲笑聲環繞,牠倒在血泊的樣子至今仍烙印在腦裡……
原本以為追憶往事時,又會是場無法遏止的大哭,但自己卻像院長一樣冷靜的道出。
被抱著的狗嗅著,聞上了手臂尚未癒合的一道道傷痕,那是上次自殘留下來的。狗兒開始舔了舔沈嘉祐手上的傷,一次次像要細心的治療,讓沈嘉祐不禁有點被治癒了。
痛覺淡忘了,但傷痕仍在。就像自己對自己一次次的傷害一樣。
察覺到險些陷入過往,沈嘉祐輕輕的將狗放回紙箱裡,然後站起身,「希望大家都能想養牠們呢……」對仍然低著頭看狗的院長微笑,「我先上樓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