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去與相遇
【過去式:2007/12/17‧序章】
那大概是她事業剛起飛不久。只是,究竟是什麼時候呢?諾拉記不太清楚。真正記得的只剩下手中握著的針筒、口袋裡被折扭的大麻菸,還有一包小小包的白粉。原先是一個禮拜一次,爾後變成兩次、三次,然後永無止盡地,在吸毒與懺悔之中輪迴,被咒罵、被訓斥、被投以失望的眼神……
「這世界上才沒有神。」男人鄙夷的眼光透露出對眼前的她是多麼不屑。一邊喘息著,一邊動著下半身,穿過嘴唇的銀環隨著身體擺動,「妳自己也知道吧、呵……」他無視了諾拉的漫不經心。「要是有神的話妳,又怎麼會在我身下?」
悶哼、吐息、隱隱約約的呻吟,都僅僅為了──
她的視線一直都沒有對著男人。要的是放在床頭櫃的那包,足夠讓她撐過兩個禮拜的古柯鹼。「神還、在……啊……」咬牙,忍受異物不停進出身體的奇怪感覺,「但祂棄我而去罷了……」
男人對這番發言嗤之以鼻,動作越發肆無忌憚。「叫大聲一點,我給妳更純的貨。」他俯身,低語。「最好大聲到全世界都聽見妳這蕩婦的淫叫。妳真該用這聲音叫一首歌出來,絕對會大賣、哈!」
──我啊,到底為什麼、會淪落到這種地步?
閉上眼,她不再去想。男人的動作在不久後停歇,微微顫了下,從諾拉的體內離開。「拿去吧,婊子。」他伸手拿來毒品,扔在諾拉身上。「別抽太爽。」
她默默打開夾鏈袋,倒出少許,湊近、深深吸了一口。
──像這樣的生活要到什麼時候?
男人的戲謔聲不絕於耳,她皺皺眉,毒品的效用慢慢發作,腦子有些昏沉。「……婊子,忘了說,」他叼起菸,「我聽過妳的唱片。難聽死了。」
「你沒資格。」「啥?」「──你他媽的才沒資格說我的歌難聽!」
沒有猶豫,撩拳,揍向毫無防備的男人。在他訝異著女人的力道如此之大時,她早抄起掉落地板上的蝴蝶刀,抵住因緊張而冒汗的頸部。
「幹麻,現在就怕囉?」咧嘴牽動過瘦的臉頰,形成扭曲的弧。「不過就是個毒蟲罷了。你以為你有多偉大啊?嗯?」
男人沒有回應,不停的發抖,嘴裡喃喃著無法辨識的字詞。諾拉持刀的力道又再加重,對方的脖子被劃開一道淺淺血痕。「我知道、我都懂,你也是一樣的,也是看不起我的傢伙啊。」笑容依舊,「那怎麼不乾脆死掉算了、呢?」
沒有給他哀嚎的時間,她斷然地用力割開男人的脖子,長長一刀延伸到鎖骨、胸部,再惡狠狠地繞到後背──「痛嗎?痛不痛?不痛的話記得告訴我哦?…」
「我會再更大力點,讓你知道我是怎樣走過來的……」
那一夜,男人被砍得面目全非。而她拿光了他的錢、他的毒品,洗淨一身鮮血,對著屍體禱告以後,哼著那詭異的旋律,離開現場。
【初遇:2013/04/17‧第一章】
六年前的今天,曾經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候。她和大學同學,組了一個輕搖滾樂團,五人組合在地下樂壇可以說是叱咤風雲的角色。當年,所有樂評一致認為,他們會是新生代搖滾樂團的代表。
──曾經。
那是在她還沒被爆出吸毒的曾經。年輕力壯,彷彿世界的一切都能戰勝。具有無與倫比的魅力,歌聲能夠打動人心,嘔心瀝血的作品足以撼動社會……
不管怎樣,都不是像現在這般,憔悴地坐在暗巷,伸出骨瘦如柴的手,灑上古柯鹼,顫抖著吸入鼻腔。手不再是為了彈奏電吉他炒熱氣氛,而是為了剷除礙眼的傢伙和販運毒品;嘴不再是為了宣揚理念與唱出夢想,而是為了吞吐刺激大腦的大麻,以及,卑躬屈膝地、極其屈辱地,用女人的本事換取毒品。
最後,肯定會在城市的某個角落默默死去吧。一個人,就這樣墮落到地獄的深淵,終不復翻身,腐爛、敗壞、化為塵埃。
她在路上撿到別人丟棄的晚報。出自於對外界情報的好奇,她把它妥妥地抓在手中,拖著沉重的步伐,走向公園。那裡有長椅也有燈光還能洗澡,對於家裡沒水電的她,是很好的暫時避難所。首先要看的是……娛樂版。
甫翻開便是藝人緋聞。「最近的藝人怎麼都一個樣。」不屑的嘖一聲,草草翻過,卻發現在小角落,有個非常非常不起眼的專題,出現了樂團的名字。
『City Assassins解散六年 吉他手凡恩:希望團長回來』。
諾拉瞪大雙眼,嘴巴不自覺地張開,雙手止不住顫抖。內文寫得很平淡,大抵上就是樂團的成員這些年過得如何,例如單飛、退出樂界開小店、專職詞曲創作……可是,一字一句,都重重打擊著她。
──果然只有我這麼不爭氣啊。
她沉下臉,眼神飄往口袋,鼓鼓的,裡頭裝著她的蝴蝶刀。
──還是死掉好了。至少讓他們忘記我吧。
把報紙放到一旁,從口袋拿出有些生鏽的刀子,抵住手腕。
──不、不對啊,不該是這樣,是他們背叛我了。
搖搖頭握緊刀,自卑的情緒轉成憤怒。「……一群叛徒。」越想越氣,舉起手,準備用刀子刺爛那份報紙,刀鋒對準的是,吉他手的臉。
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!反正你們也看不起我吧!早就想要把我驅逐出樂團了不是嗎?我被抓了正合你們的意思啊!全是一群雜碎雜碎雜碎雜碎,完全不懂我這個做團長的有多辛──
「什麼事情讓妳這麼生氣呢?雖然──不干我的事~」
耳邊忽然傳來女孩子的聲音,打斷了她的動作。諾拉慌忙轉過頭,刀子掉落在地上。「嗯~妳好老喔?啊!妳是吸毒犯嗎?要不要再吸一些呢?好可憐~的樣子呢。」
眼前是個,比自己矮得多的少女。皮膚蒼白的不像人,頭髮長得幾乎要垂地,臉上帶著詭異的笑。重點是,剛剛……是男人的聲音。還有那把電鋸真是,嚇死人。諾拉吞了口口水,「我、我才沒有吸毒。我好得很。只是……」警備的眼神。
「怎了?只有我唷。」女聲。「被嚇到了?別──怕──我不會傷害妳──」男聲。
「她」慢慢逼近諾拉,然後,在她身旁坐下。「對了對了!妳會做什麼有趣的事情?最近找到的人都好無趣呢……有嗎?有嗎?」
──瘋子。一瞬間想到這人的代名詞,諾拉不禁冒了一身冷汗。「我……」支支吾吾,眼睛不時飄向電鋸的刀刃,似乎還有乾涸的血液。「我我我我可以講故事或唱歌給妳聽。可是妳、妳,妳得給我一些好處吧,不然我多吃虧。」
焦躁卻變得大膽,冷汗和升高的體溫,手和身體的顫抖,不自然放大的瞳孔,諾拉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在出賣她。毒品、給我毒品,我只要毒品就好啊啊啊……
「我第一次遇到跟我談條件的人耶?」女孩伸出手,碰上諾拉的臉頰。「妳不怕我?」低沉的嗓音,「如果妳說的是假的…就砍了妳囉~?只是要先從哪裡呢──」忽然又變尖銳。
「砍斷你的脖子好了!然後啊~把聲帶拿出來之類的。」
像個小孩似的,她開心地拍手,卻只得來諾拉的冷漠。「……妳想要得到『樂趣』,就不會砍斷我的聲帶。」雖然話中還有些恐懼,「給我我要的快樂,我就給妳妳想要的快樂,只是這樣而已,沒別的……」
女孩愣了半晌,又是那……詭異的笑。「真聰明呢──但是,」她好像對眼前的女人很感興趣。「妳居然會相信一個瘋子?」
「……妳跟其他人不一樣…」
諾拉下意識的退開,稍微拉開距離。「妳的眼睛很清澈,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……所以是好人。我看過太多壞人。醜得要命。」但是不代表妳不可怕。她暗想。「我說了……妳知道我想要什麼,我們交換條件,妳開心我也開心。」
她都快退到跌下長椅了。女孩上下端詳她,「妳很虛弱耶,我不用下手,妳再過幾天就會死掉。」保持著高音,然後,「我給妳毒品,再治好妳的病,不過說好囉,妳可要讓我很開心很開心才可以……不然還是會把妳殺掉哦?」低音。
「反正我死了也沒差。少個毒蟲正好。」自嘲般地說,伸出右手翹起小指,「……叫我諾拉吧。這是我藝名。」
對方對這個舉動有些好奇,「這是要打勾勾嗎?」看見諾拉肯定的表示,她又笑了,「那就這麼,說定了──違反的人就要被殺掉──」
真是毛骨悚然的約定。還是快走好了,回家補充一下精力……諾拉草草了結了這段對話,「總之就這樣。我先走了。」
站起身,用比平常快的步伐走向公園門口。
「啊、我忘記說了!」女孩的聲音她沒有聽見,也沒有發現她正往自己的身後快步走來。「──我們一起回醫院吧,諾拉!」
諾拉的身子震了一下,頹然倒地,後頸留下淺淺的瘀青。
少女撐起昏迷的她,哼著輕快的旋律,離開公園。
那大概是她事業剛起飛不久。只是,究竟是什麼時候呢?諾拉記不太清楚。真正記得的只剩下手中握著的針筒、口袋裡被折扭的大麻菸,還有一包小小包的白粉。原先是一個禮拜一次,爾後變成兩次、三次,然後永無止盡地,在吸毒與懺悔之中輪迴,被咒罵、被訓斥、被投以失望的眼神……
「這世界上才沒有神。」男人鄙夷的眼光透露出對眼前的她是多麼不屑。一邊喘息著,一邊動著下半身,穿過嘴唇的銀環隨著身體擺動,「妳自己也知道吧、呵……」他無視了諾拉的漫不經心。「要是有神的話妳,又怎麼會在我身下?」
悶哼、吐息、隱隱約約的呻吟,都僅僅為了──
她的視線一直都沒有對著男人。要的是放在床頭櫃的那包,足夠讓她撐過兩個禮拜的古柯鹼。「神還、在……啊……」咬牙,忍受異物不停進出身體的奇怪感覺,「但祂棄我而去罷了……」
男人對這番發言嗤之以鼻,動作越發肆無忌憚。「叫大聲一點,我給妳更純的貨。」他俯身,低語。「最好大聲到全世界都聽見妳這蕩婦的淫叫。妳真該用這聲音叫一首歌出來,絕對會大賣、哈!」
──我啊,到底為什麼、會淪落到這種地步?
閉上眼,她不再去想。男人的動作在不久後停歇,微微顫了下,從諾拉的體內離開。「拿去吧,婊子。」他伸手拿來毒品,扔在諾拉身上。「別抽太爽。」
她默默打開夾鏈袋,倒出少許,湊近、深深吸了一口。
──像這樣的生活要到什麼時候?
男人的戲謔聲不絕於耳,她皺皺眉,毒品的效用慢慢發作,腦子有些昏沉。「……婊子,忘了說,」他叼起菸,「我聽過妳的唱片。難聽死了。」
「你沒資格。」「啥?」「──你他媽的才沒資格說我的歌難聽!」
沒有猶豫,撩拳,揍向毫無防備的男人。在他訝異著女人的力道如此之大時,她早抄起掉落地板上的蝴蝶刀,抵住因緊張而冒汗的頸部。
「幹麻,現在就怕囉?」咧嘴牽動過瘦的臉頰,形成扭曲的弧。「不過就是個毒蟲罷了。你以為你有多偉大啊?嗯?」
男人沒有回應,不停的發抖,嘴裡喃喃著無法辨識的字詞。諾拉持刀的力道又再加重,對方的脖子被劃開一道淺淺血痕。「我知道、我都懂,你也是一樣的,也是看不起我的傢伙啊。」笑容依舊,「那怎麼不乾脆死掉算了、呢?」
沒有給他哀嚎的時間,她斷然地用力割開男人的脖子,長長一刀延伸到鎖骨、胸部,再惡狠狠地繞到後背──「痛嗎?痛不痛?不痛的話記得告訴我哦?…」
「我會再更大力點,讓你知道我是怎樣走過來的……」
那一夜,男人被砍得面目全非。而她拿光了他的錢、他的毒品,洗淨一身鮮血,對著屍體禱告以後,哼著那詭異的旋律,離開現場。
【初遇:2013/04/17‧第一章】
六年前的今天,曾經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候。她和大學同學,組了一個輕搖滾樂團,五人組合在地下樂壇可以說是叱咤風雲的角色。當年,所有樂評一致認為,他們會是新生代搖滾樂團的代表。
──曾經。
那是在她還沒被爆出吸毒的曾經。年輕力壯,彷彿世界的一切都能戰勝。具有無與倫比的魅力,歌聲能夠打動人心,嘔心瀝血的作品足以撼動社會……
不管怎樣,都不是像現在這般,憔悴地坐在暗巷,伸出骨瘦如柴的手,灑上古柯鹼,顫抖著吸入鼻腔。手不再是為了彈奏電吉他炒熱氣氛,而是為了剷除礙眼的傢伙和販運毒品;嘴不再是為了宣揚理念與唱出夢想,而是為了吞吐刺激大腦的大麻,以及,卑躬屈膝地、極其屈辱地,用女人的本事換取毒品。
最後,肯定會在城市的某個角落默默死去吧。一個人,就這樣墮落到地獄的深淵,終不復翻身,腐爛、敗壞、化為塵埃。
她在路上撿到別人丟棄的晚報。出自於對外界情報的好奇,她把它妥妥地抓在手中,拖著沉重的步伐,走向公園。那裡有長椅也有燈光還能洗澡,對於家裡沒水電的她,是很好的暫時避難所。首先要看的是……娛樂版。
甫翻開便是藝人緋聞。「最近的藝人怎麼都一個樣。」不屑的嘖一聲,草草翻過,卻發現在小角落,有個非常非常不起眼的專題,出現了樂團的名字。
『City Assassins解散六年 吉他手凡恩:希望團長回來』。
諾拉瞪大雙眼,嘴巴不自覺地張開,雙手止不住顫抖。內文寫得很平淡,大抵上就是樂團的成員這些年過得如何,例如單飛、退出樂界開小店、專職詞曲創作……可是,一字一句,都重重打擊著她。
──果然只有我這麼不爭氣啊。
她沉下臉,眼神飄往口袋,鼓鼓的,裡頭裝著她的蝴蝶刀。
──還是死掉好了。至少讓他們忘記我吧。
把報紙放到一旁,從口袋拿出有些生鏽的刀子,抵住手腕。
──不、不對啊,不該是這樣,是他們背叛我了。
搖搖頭握緊刀,自卑的情緒轉成憤怒。「……一群叛徒。」越想越氣,舉起手,準備用刀子刺爛那份報紙,刀鋒對準的是,吉他手的臉。
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叛徒!反正你們也看不起我吧!早就想要把我驅逐出樂團了不是嗎?我被抓了正合你們的意思啊!全是一群雜碎雜碎雜碎雜碎,完全不懂我這個做團長的有多辛──
「什麼事情讓妳這麼生氣呢?雖然──不干我的事~」
耳邊忽然傳來女孩子的聲音,打斷了她的動作。諾拉慌忙轉過頭,刀子掉落在地上。「嗯~妳好老喔?啊!妳是吸毒犯嗎?要不要再吸一些呢?好可憐~的樣子呢。」
眼前是個,比自己矮得多的少女。皮膚蒼白的不像人,頭髮長得幾乎要垂地,臉上帶著詭異的笑。重點是,剛剛……是男人的聲音。還有那把電鋸真是,嚇死人。諾拉吞了口口水,「我、我才沒有吸毒。我好得很。只是……」警備的眼神。
「怎了?只有我唷。」女聲。「被嚇到了?別──怕──我不會傷害妳──」男聲。
「她」慢慢逼近諾拉,然後,在她身旁坐下。「對了對了!妳會做什麼有趣的事情?最近找到的人都好無趣呢……有嗎?有嗎?」
──瘋子。一瞬間想到這人的代名詞,諾拉不禁冒了一身冷汗。「我……」支支吾吾,眼睛不時飄向電鋸的刀刃,似乎還有乾涸的血液。「我我我我可以講故事或唱歌給妳聽。可是妳、妳,妳得給我一些好處吧,不然我多吃虧。」
焦躁卻變得大膽,冷汗和升高的體溫,手和身體的顫抖,不自然放大的瞳孔,諾拉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在出賣她。毒品、給我毒品,我只要毒品就好啊啊啊……
「我第一次遇到跟我談條件的人耶?」女孩伸出手,碰上諾拉的臉頰。「妳不怕我?」低沉的嗓音,「如果妳說的是假的…就砍了妳囉~?只是要先從哪裡呢──」忽然又變尖銳。
「砍斷你的脖子好了!然後啊~把聲帶拿出來之類的。」
像個小孩似的,她開心地拍手,卻只得來諾拉的冷漠。「……妳想要得到『樂趣』,就不會砍斷我的聲帶。」雖然話中還有些恐懼,「給我我要的快樂,我就給妳妳想要的快樂,只是這樣而已,沒別的……」
女孩愣了半晌,又是那……詭異的笑。「真聰明呢──但是,」她好像對眼前的女人很感興趣。「妳居然會相信一個瘋子?」
「……妳跟其他人不一樣…」
諾拉下意識的退開,稍微拉開距離。「妳的眼睛很清澈,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……所以是好人。我看過太多壞人。醜得要命。」但是不代表妳不可怕。她暗想。「我說了……妳知道我想要什麼,我們交換條件,妳開心我也開心。」
她都快退到跌下長椅了。女孩上下端詳她,「妳很虛弱耶,我不用下手,妳再過幾天就會死掉。」保持著高音,然後,「我給妳毒品,再治好妳的病,不過說好囉,妳可要讓我很開心很開心才可以……不然還是會把妳殺掉哦?」低音。
「反正我死了也沒差。少個毒蟲正好。」自嘲般地說,伸出右手翹起小指,「……叫我諾拉吧。這是我藝名。」
對方對這個舉動有些好奇,「這是要打勾勾嗎?」看見諾拉肯定的表示,她又笑了,「那就這麼,說定了──違反的人就要被殺掉──」
真是毛骨悚然的約定。還是快走好了,回家補充一下精力……諾拉草草了結了這段對話,「總之就這樣。我先走了。」
站起身,用比平常快的步伐走向公園門口。
「啊、我忘記說了!」女孩的聲音她沒有聽見,也沒有發現她正往自己的身後快步走來。「──我們一起回醫院吧,諾拉!」
諾拉的身子震了一下,頹然倒地,後頸留下淺淺的瘀青。
少女撐起昏迷的她,哼著輕快的旋律,離開公園。